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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边1(1 / 3)

皇宫里死一两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,但是如果死的人是太后阵营,生前却到一个殿下眼前说什么“死,小心”之类的话,那么这个死人就会变成新一轮诬陷、诽谤、博弈和表演的开始。

“检查看看。”秦樵走到尸体跟前。

“将军,这人好像是..."三毁脸色不对,向秦樵示意后,一个箭步蹲在了尸体前。

这一会儿,整个台边的高台陆续有人来,禁军、刑部、大理寺、甚至御史台都有人到了跟前。可能是死过太多人,一众人倒是有秩序,围着地上的尸体排成一个半圆,让出来两三米的范围,还将圆心贴心地让给了秦樵、秦此、顾乘,还有太后。

小朝护在秦樵的身边,三毁上前先是摸了摸人的鼻息,检查了下四肢,接着一把顺了顺尸体的肩胛和脊骨,又戳了戳背心,不到两分钟就收回了手。

“报告将军,此人右手手腕向右后方外扣骨折,四肢各有淤青与损伤,七节胸椎骨折,右胸第六七肋骨后侧骨折,左胸第五六肋骨后侧骨折。”她话音一落,四周的眼光就全部落在她和秦樵的身上。侍卫能力有时候就是主人的能力,三毁的报告快速准确又显示出十二分的熟练,就算刑狱专门的人才来也不可能更快,刚还人还想要多嘴,听完也都闭嘴观望起来。

皇帝不出,皇孙年幼,刚席上一声“阿父”,一句“我也还是殿下”,各方都惶惶地开始重新审示自己的立场。皇宫里,内廷宴会本来随行人员数量就是有限制的,就算不说这个侍卫能力如何,单是随行居然能贴身进来这么多人,这位七殿下也绝对不简单,就这一点锋芒,围绕的各方就都陷入了沉默。

“哦,那属下说了哦。”就在众人沉默时候,一道童声传出,说话的正是站在秦此身后的那个小太监,他手上还拿着刚刚给秦樵剥好的青提,汁水淋淋的,秦此眼睛一垂,马上就开口适时地补充,“这个内侍应该是被人从后追击,拉扯间向后扣断了右侧手腕,然后被人从后面踢中背心,扑到,接着,嗯,应该受了殴伤。当然,也可能是平常就一直有人在不间断地虐待”

他本来就小,语调还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,一张带笑的圆脸,本该是童言童语的年纪,他话里话外却全是打杀人的手段,一语完,整个场面又静了三分。

秦樵倒是不稀奇秦此会站出来,她本身也没想过要瞒两人的关系,毕竟怎么也瞒不住,与其遮遮掩掩,不如直接明谋。她懒散地摸了摸小太监的头,没有接话也没有问话,看了眼绷着脸的太后,却从她面前跨过,反而问了站在她边上的顾乘。

“顾相,你觉得,这是怎么一回事呢?“她这一步跨的大,皇太后本来就暗里扯着帕子,被她这一晃,晃得眼皮都是一跳。

顾乘却是眼神都未变,只是欠了欠身,俯下身慢悠悠回答道,“启禀殿下,臣也不太清楚。”

那太后的帕子都要被捏碎了,秦樵瞧着好笑,却也只看了一眼,一眼过后反而去看俯下身去的顾乘:他也是一袭白衣,作为一个上位者,全身却连一点繁复点的绣纹都没有。没有乌纱帽,没有扳指,没有配饰,连发簪都没有,整个头发都只是用绳子简单挽了一个结,散发就披散在肩头。他欠身的角度规规整整,连嘴角和眼角都规规整整,秦樵看着他,看着他慢慢俯身起来慢慢这接上前面的话头。

“不过我觉得,可以问问太后,毕竟应该这名内侍,应该是太后的人,不是吗?”他语调柔和,和秦此差不多的身量、差不多的装束,却是和秦此完全不同的气质。秦此精致、收束、整洁而锋利,而他却走向另一个极端,整个人潦草、迟钝,没有哪怕一点点逼迫感,只有漫漫透出来的一种书卷味道。他的面貌不如秦辞好看,但却尤其柔和,一眼看过去,很容易就能得到别人的倾听和喜欢。

但他这句话却并不柔和,只差明着说他觉得是太后的手脚。他这句话一出,底下的又都是哪样的精明人?坐不住的马上就开始附和或者反驳,三言两语,场面当下就吵闹起来。

“我们若是要害殿下!何必要闹到面前!选一个这般明显的人!”

“也许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呢?”

“通风报信者是我们的人!这么一个风尘的内侍,打死便是,又怎么会让他逃出来?”

“可能正是要打死的,结果没想到这内侍实在还有些没磨灭的骨气,硬是撑到现在呢?”

“于大人,这话可不能乱说!”

“这难道就算乱说?于大人就是正常设想一番罢了,你黄星硬娶我家姊的时候,不就是这般乱说!那才是乱说!“

“小兔崽子!你又是说什么?我家何曾强娶?这里又是说这个的地方!”

“万事定夺,需要证据。”

“林於你个假正经又来说什么?这人分明就是太后的内侍,现在分明就是要查!太后当然不会害殿下,可你们这些,谁能保证真的全部都没有出手!”

“你倒真是伶牙俐齿,害了殿下与我们又有什么真正的好处?我们不过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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